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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主貨號] U101948466
[ISBN-13碼] 9789869500425
[ISBN] 9869500420
[作者] 聞檀
[出版社] 可橙文化
[出版日期] 2018/01/09
[內容簡介] (出版商制式文字, 不論標題或內容簡介是否有標示, 請都以『沒有附件、沒有贈品』為參考。)
羅宜憐將成為寧遠侯妾室的那日,魏宜寧不見了。明明羅慎遠一層又一層的防備著,還是讓自己深深愛護的妻子不見了。
他知道是誰帶走了她,也知道那人打的主意,可他卻被朝中局勢牽制,只要一有動作,任何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心中的黑暗劇增,他唯一的溫暖消失,他快要變成了連自己都害怕的人,可他卻找不到她!找不到可以救贖他的那個人……
遭到親信之人背叛的魏宜寧,再次落入了陸嘉學手中,竟然還意外得知了當年她被害死的真相!十多年前的真相竟牽扯了如今的政局,更會影響羅慎遠的前程,她得趕快回去告訴他,就算知道逃脫的希望渺茫、就算可能被揭穿,她也要回到他身邊去!
《作者》
聞檀
喜歡旅遊和看書,熱愛生活,熱愛創作,但因為太懶,始終不願意去長途旅遊。對於飼養小動物有很大的熱情,曾經養過一對巴西龜,最後他們結伴離家出走了。但是並不妨礙我愛牠們。我覺得生活很美好,而我們需要認真的去對待。如果這本書能讓你感受到一小段美好時光,是我的榮幸:)《繪者》
沉沉狐眠
非常高興能夠給首輔這本書畫圖,畫第一冊時正好是畢業的時間,事情多又亂,沒有很多的時間去琢磨,很擔心沒有畫出主角們的風采,不過還是希望讀者大大們能夠喜歡呀~
【目錄】
第一章偷梁換柱
第二章聲東擊西
第三章舉步維艱
第四章殺妻真凶
第五章前塵往事
第六章新生命
第七章父女重逢
第八章小別勝新婚
第九章回家
第十章取名
第十一章錐心泣血
第十二章冰釋前嫌
第十三章幻滅
第十四章龍潭虎穴
第十五章情深意重
番外一首輔養兒攻略
番外二孤獨
【人物介紹】
魏宜寧
前世為寧遠侯陸嘉學之妻,卻被害死,重生成為保定羅家的七小姐,真實身分為英國公魏凌的獨女。性子獨特卻惹人憐愛,冷靜自恃而不驕傲,因著前世下場悽慘,今生竭力避著曾有交集的人事以求平靜,相當依賴羅家兄長羅慎遠。程琅
程家二公子,少年舉人,為陸嘉學的外甥。生得十分俊秀,面若冠玉,風姿出眾,有令人如沐春風之感,內心其實算計頗多。自幼便愛慕自己的舅母,發現今生宜寧的身分後更是不遺餘力的幫助她,不惜背叛陸嘉學。羅慎遠
羅家二房羅成章庶子,排行第三,後被記為嫡子。年紀輕輕便中狀元並迅速升為大理寺少卿,為清流派一員,後又由恩師徐渭薦舉為工部侍郎,十分遭人嫉妒。手段冷酷,辦事細密牢靠,對外人冷漠,卻對宜寧十分包容疼愛。陸嘉學
寧遠侯,左都督府都督,勢力龐大,心狠手辣,與首輔汪由一派。曾娶前世的羅宜寧為妻,在其死後至今未再娶。因與魏凌交情頗深,受其所託認宜寧為義女。謝蘊
禮部尚書謝堯的嫡孫女,宜寧前世大嫂謝敏的姪女。性子高傲,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喜歡羅慎遠,因此對其呵護有加的魏宜寧極為厭惡。因自己的計謀錯失機會,反嫁給了程琅。
【精彩試閱】
羅慎遠下午回來後,魏宜寧跟他說了陸嘉學要求送親的事,羅慎遠反問道:「他可說了一定要誰送?」
「這倒是沒有。」魏宜寧在他碗裡添了羊肉餃子,又舀了一勺醬,「我回絕了,父親應該會去請大嫂,她家有些底蘊,父親看重這個。」
羅慎遠吃著餃子,道:「隨他去吧,讓誰送就誰去送。妳可收拾好了?一會兒吃了飯咱們就出去。」
珍珠早幫魏宜寧打包好了小包裹,點心瓜果、茶壺什麼的,結果羅慎遠什麼都沒讓她帶,就讓她披了件斗篷,帶著她出門看廟會。
雖然已經是黃昏了,街上還是很熱鬧,街沿巷裡都掛著燈籠。從周圍來的百姓有駕著牛車的、拉著騾子馬的,富貴人家則是駕馬車,全家大小一同上街,熙熙攘攘的。
路旁賣著各類的吃食,炒瓜子、炒豆子、乾棗、柿餅、白糖梨膏、桂花酥糖,看著就教人垂涎三尺。魏宜寧正要讓人下去買,羅慎遠趕緊攔住她。
「這街邊的吃食不好。」
魏宜寧奇怪道:「我小時候你不是常買給我嗎?」
羅慎遠看了她一眼,道:「買給妳的東西豈能馬虎?都是從大糕點鋪子裡買來的。妳覺得那些像是從街邊隨便買來的嗎?」
魏宜寧心裡微動,笑道:「那便不買吧。」
她下不得馬車,坐在羅慎遠身邊,兩人靠得很近,感受著彼此溫暖,呼吸聲清晰可聞。
過了一會兒,羅慎遠讓車停下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須臾一個護衛小跑過來,手裡捧著一袋桂花酥糖,羅慎遠接過後遞給魏宜寧,道:「吃吧,只能吃這個。」
剛切出來的糖還是熱的,有些燙手。其實魏宜寧並沒有那麼想吃,但熱熱的桂花酥糖香味很好聞,她便吃了一塊,然後抬頭問他:「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那我嘗嘗吧。」羅慎遠道。
魏宜寧拈了一塊桂花糖酥正要放在他嘴邊,但簾子突然被放下來了。黑暗中有股溫熱貼上了她的嘴唇,魏宜寧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其實也不過是片刻的工夫而已,狹小的空間裡被他包圍,什麼都看不清,唇齒之間卻是桂花酥糖的香味。
「挺甜的。」
魏宜寧聽著外面舞獅的熱鬧動靜,手被牽在大掌裡,暖熱的和臉龐一樣。
他怎能這麼平靜?還一副恍若無事的樣子!他根本就不是單純買糖給她吃吧,根本是另有所圖!
之後魏宜寧一路不怎麼跟他說話,那袋桂花酥糖也沒再吃過。
馬車來到山西商會前,兩人下了車,掌櫃出來親自迎羅慎遠上了二樓。這個商會上面可以看到走馬燈、舞龍舞獅,另一邊還能看到寺廟裡的水陸法事,貴人們若想看熱鬧,多半會到這裡來。
上樓後,魏宜寧就看到旁邊有個隔斷用屏風隔開,但是打開了一扇。裡面的人有些面熟,仔細一看,竟然是謝蘊,旁邊那個側臉清俊的男子正是程琅,兩人也是帶著婆子僕從在這裡看熱鬧,只是沒注意到他們。想想程家也在這附近,離得又不遠,會碰見很正常。
羅慎遠看到謝蘊坐在程琅旁邊,側頭問魏宜寧:「妳想去打個招呼嗎?」
「算了吧。」魏宜寧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什麼好,不如不見,便拉著羅慎遠準備避開。
這時候謝蘊卻側頭發現了他們,她站起身對兩人笑道:「羅大人、羅三太太,這會兒倒是巧了,要過來一起坐坐嗎?」
程琅聽到謝蘊的話,端茶的手微微有些僵硬。待兩人入座,程琅將茶杯移至魏宜寧面前,單手一請:「喝茶吧。」
杯中茶香氤氳,如山嵐雲煙,魏宜寧握緊茶杯,看他又拿起茶杯給羅慎遠倒茶。
謝蘊看著程琅俊雅完美的側臉,在外面的燈籠照映下,他那濃密斜長的睫毛,挺直鼻梁下柔和的嘴唇,看起來有些朦朧。他離她很近,卻又好似很遠,謝蘊看不透他,他究竟是喜歡她還是疏遠她呢?
謝蘊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她挽住了程琅的手,笑著道:「阿琅,一會兒我想去旁邊的水陸法事燒符紙祈福,你陪我去吧?」
程琅眉頭微微一皺,他下意識的抬頭,卻發現魏宜寧沒有什麼反應。
「嗯,妳想去就去吧。」
謝蘊靠著他的側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演戲。她很投入,她嗅到他身上淡雅的香味時一陣心悸。
魏宜寧默默的看了他們一眼,心想這兩人是情投意合了嗎?
羅慎遠坐在魏宜寧身邊只管喝茶,他對熱鬧沒興趣,對程氏夫婦也沒有興趣,不管他們是真情真意還是逢場作戲,全都跟他無關。
坐沒多久程琅夫婦便準備離開,程琅對謝蘊說:「妳先下去吧,我有話想對羅大人說。」
程琅要跟羅慎遠說什麼?謝蘊狐疑,抱著手裡的暖爐看著他倆,這兩個嚴格來說算是政敵吧?但她沒有多問,婦道人家若是多問會令人生厭,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起身讓丫頭扶著手,慢慢走下樓去了。
羅慎遠靠著東坡椅背,看著他道:「程大人有何指教?」
程琅只是一笑,他的眼睛看著羅慎遠,卻是對魏宜寧說:「妳知道的,他不殺妳,必是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妳要小心,莫要掉以輕心。」說完之後就站起身,整理衣裳拱手下樓。
「妳程表哥這話說得奇怪。」羅慎遠聽得不太明白,問道:「陸嘉學為什麼會想殺妳?」
魏宜寧喝了口熱湯,淡淡道:「大概是我曾暗中聽到他和父親說話,知道一些祕密吧?三哥,我沒想到外頭這麼冷,沒帶到暖爐,我們早點兒回去吧?法事什麼的就不去看了。」
雖然她知道陸嘉學肯定有目的,但沒想到程琅會提醒她,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羅慎遠道:「再等一會兒。」
片刻後,小廝手裡捧著大大小小的紙包上來,躬身笑道:「大人,您吩咐的,沿路的東西都買齊了!」
魏宜寧疑惑的看他,他什麼時候吩咐的?
羅慎遠起身拍了拍她的頭,笑道:「都給妳帶回去。」
魏宜寧看去,只見油紙包著香酥的炸肉丸、糯米雞、糖葫蘆、冰糖山藥、炒瓜子、山楂糕、白糖雪梨膏……他還真是把沿途的東西都買齊了啊!
她雙手捧得沉沉滿滿,心裡輕盈極了。其實他手段多得很吧,輕易就能撩撥人,難怪許多女子喜歡他呢,他是不是也用這等手段去對付別人了?
回去時街上沒有來時那樣熱鬧,黑暗的車廂裡,魏宜寧低聲說:「你要不要獎勵?」
羅慎遠尚未反應過來,魏宜寧拉著他的衣襟迫使他低下頭,然後他親了一下他的下巴。魏宜寧才要放開,不料羅慎遠突然反扣住她,把她抵在車廂狹小的角落裡親吻。
黑暗裡看不清彼此,有一種異樣的刺激,魏宜寧被吻得氣喘吁吁,只覺身上一陣陣發軟酥麻,沒有推拒的力氣。
車廂內熱起來,兩人糾纏在一起,羅慎遠被她撩撥得差點兒沒忍住,半晌才放開她,沙啞道:「誰說要分被褥睡的?妳現在這樣……嗯?」
魏宜寧臉紅低垂著頭,她不過是吻了他的下巴而已……
回到府中的時候魏宜寧是被羅慎遠抱下車的,她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他懷裡,露出斗篷的手腕白皙無瑕,精緻纖細。
羅慎遠將她放在床上,揚手放了床幔,道:「我去洗漱。」
魏宜寧被裹得不能透氣,好半晌才揭開被褥,剛鑽出個頭就發現羅慎遠已經洗漱好回來了,她自動讓出睡覺的地方,誰知羅慎遠卻壓在她身上,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眉眉……」
剛才被她撩撥得不上不下,怎麼都平靜不下來,腦海裡全是她躺在他身下,雪膚滑如絲綢,纖細得盈盈一握的樣子。其實對男子而言,有過一次便會食髓知味,這幾日只是強行忍耐而已。
魏宜寧臉色微紅,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思考著要不要拒絕,畢竟很痛。
但羅慎遠已經舉起她的手腕,沿著手慢慢吻下來。他嘴唇所到之處都燃起戰慄的火苗,燙得嚇人,最後魚水交融時,因太小而難動一絲一毫,他亦是忍耐。
後來魏宜寧被羅慎遠抱在懷裡摟著,覺得酥麻感越湧越烈,浪頭越堆越高,被推上了浪頭。但還沒落下來,那尚未放鬆的堅口竟然又開始了。
她總算享受了女子的快樂,只是到後來又是疼痛又是酥麻,便抓羅慎遠的後背洩憤。這點兒力道並未妨礙羅慎遠,只讓他低哼一聲,更加用力壓住她的腿,魏宜寧便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再次陷入了滾燙的浪潮中。
第二日魏宜寧在羅慎遠懷裡醒來,見他衣襟未繫,堅實的胸膛上全是抓痕。魏宜寧覺得雙腿痠痛,又抓了他一道,恨得牙癢癢。
羅慎遠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啄:「醒了就抓我?昨日還給妳買糖吃呢,全都忘了?」
「你昨夜……」魏宜寧被他吻得癢,瞪了他一眼,「太不克制了!」
「我不克制嗎?」他低笑一聲,往她身上壓,「我要是不克制,妳連床都下不得。」
魏宜寧被那物所脅迫,臉色通紅。他竟然……好吧,她無話可說。
羅慎遠起床穿衣服,魏宜寧也起床梳洗。
今日魏宜寧告假不去請安,靠在爐火旁邊讀煮茶的書,羅慎遠走到她身邊,看她陷在一團毛茸茸的綢襖裡,好像雪團子,這丫頭彷彿長不大似的,嫩嫩的臉蛋還是有些嬰兒肥。
他低頭對她說:「我晚上回來,留飯。」
魏宜寧翻書不理他,待他走了才把書放下來,叫范嬤嬤進來給她按摩腰背,不然撐不到晚上。
後天是羅宜憐成親的日子,府裡往來熱鬧,魏宜寧中午勉強去了林海如那裡一趟,得知羅宜秀從朱家趕回來參加親事。魏宜寧看到她紅光滿面,一問才知道她竟懷孕了。
這次回羅府,婆家特地用轎子抬羅宜秀回來,誰叫她肚子裡終於裝了個金蛋,還是頭胎,那些通房姨娘什麼的都還沒有消息,因此朱家老太太特地派人一日三餐照顧她的飲食,並千叮嚀萬囑咐參加完親事早點兒回去,態度非常的慎重。
陳氏滿臉的笑容,道:「我找王太婆算過命,說宜秀這胎能得男。她婆婆聽了更緊張,差點兒叫姑爺跟著她一起回來了!」
魏宜寧向羅宜秀恭喜,撫了撫她還未顯懷的肚子說:「總算有孩子了,姐夫對妳好嗎?」
羅宜秀懶洋洋的攤著,好像已經身懷六甲了似的,「他這時候敢不對我好,仔細婆婆抽他!」但又一個鯽魚打彈坐起來,捏著她的臉道:「我瞧妳這千嬌百媚的滋潤模樣,就知道妳三哥必定……妳什麼時候也來一個?瞧瞧咱們能不能訂個娃娃親。」
什麼娃娃親,她才多大年紀,這時候怎麼能生孩子!魏宜寧懶得管她。
林海如屋裡越來越熱鬧,魏宜寧帶楠哥兒去前廳摘臘梅玩。來到前院的時候,卻看到羅成章和羅成文正襟危坐,魏宜寧問一旁的管事才知陸嘉學今日要來,但不是為了親事,而是羅成章特意請來的,現在正等他到來。
魏宜寧有些出神,須臾她把楠哥兒交給乳母,朝前廳走去。此時眾人簇擁著陸嘉學過來,他被人圍擁著,魏宜寧看不清楚,只瞧他穿黑狐皮斗篷。羅成章向他拱手行禮,一行人進了前廳說話。過了許久,陸嘉學才又出來,魏宜寧瞧瞧四處無人便跟了上去。
「陸嘉學。」魏宜寧喊了一聲。
陸嘉學在臘梅樹下回過頭,依舊是刀鑿斧刻的凌厲英俊。他瞧了她一眼,笑道:「妳該叫我一聲義父吧?」
「你究竟要做什麼?」魏宜寧不為所動的問道。她直視著陸嘉學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他在想什麼,可陸嘉學那雙眼睛如深海一般,多年過去,她竟然一點兒都看不透了。
陸嘉學略走近一步,瞧著她的模樣,低聲說:「自然是要娶親了。」說罷又轉身帶著人離去,看樣子真是來談公事的。
她看不透陸嘉學,他一點兒破綻都沒有,但是處處都是不對的。成親前一晚,府中護衛密布,魏宜寧不知道羅慎遠哪裡來這麼多人手。
羅慎遠老神在在的看書,拍了拍身側叫她坐下,問道:「明日妳要去隨禮吧?」
魏宜寧點頭,在他旁邊坐下來,然後靠著他的肩膀說:「你不會去貴州吧?」
「應該不會。」羅慎遠讓她躺在自己懷裡,「明日要早起,妳今日早些睡。」
魏宜寧「嗯」了一聲,在他懷裡閉上眼。燭火的影子晃動,屋內只有翻書頁的聲音和劈啪的爐火,格外的寧靜。
次日魏宜寧梳洗好之後去羅宜憐那裡,她到的時候羅宜憐屋裡已經很熱鬧了,要跟著送親的大周氏也早早準備好來了。她今日穿了一件遍地金通袖襖、金絲扣,梳了光潔的髮髻。
魏宜寧坐在屋內和羅宜秀說話,不時的看那兩個婆子,那兩人還是不言不語。
「請問是哪位嫂嫂送親?」王婆子突然開口問道。
大周氏含笑點頭:「是我送親,已經預備好小轎了。」
那王婆子看了魏宜寧一眼:「三太太是同家的親戚,理應由三太太送親才是。」
「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過去了。」魏宜寧笑道。
「不說別的,以後憐姐兒去了寧遠侯府,可別忘了我們才是。」小周氏笑道,屋內的人熱烈討論起羅宜憐出嫁之後的事。
等到親迎的隊伍到來,外面有婆子端蓮子羹來,屋內每人一碗喝了,寓意吉祥。之後女眷們便起身去吃午膳,剩下羅宜憐和喬姨娘在屋裡候著。
魏宜寧漸漸遠了那屋子才鬆口氣,珍珠扶著她,卻見後面王婆子急匆匆的趕過來,衝著她們喊道:「三太太!三太太且等等,我們六姑娘還有事要跟三太太說。」
魏宜寧看她一眼,「她又有什麼事?」
「六姑娘不見了一對玉鐲子,是出嫁要戴的,您隨我去看看吧。」王婆子語氣挺急的。
她怎麼事這麼多!魏宜寧存了個心眼,對珍珠說:「妳隨我一起過去。」
王婆子在前面帶路,兩人走到一處廂房外,王婆子突然回過頭對珍珠笑道:「姑娘,妳就不便進去了。」
珍珠還沒有反應過來,頸後突然遭到王婆子的重擊,軟倒在地。魏宜寧見狀連忙後退,立刻要張嘴喊人,但是那婆子很快就跟上來,捂住了她的嘴。魏宜寧掙扎踢她,不知怎麼的,她的頭忽地暈了起來,沒力氣掙扎,甚至喊不出聲,然後就昏厥了過去。
王婆子將她抱起,打開旁側廂房的門進去。這房裡放著羅宜憐要帶走的添箱,待會兒就要抬出去了,王婆子尋了一口箱子把魏宜寧藏進去,然後再三仔細察看,與其他箱子並無異樣,自覺天衣無縫,這才鬆了口氣。
她邊擦汗邊想,這寧遠侯爺表面上說要娶六姑娘,可實際上要的卻是羅三太太,當真是荒唐!
王婆子恢復平靜後離開廂房,朝羅宜憐的屋子走去。
第二章聲東擊西
按慣例,嫁妝箱子是要先送出府的。王婆子辭別了羅宜憐,帶著羅家的小廝抬起箱子走到垂花門,卻被護衛攔下。
「站住,這是要抬去哪裡的?」那護衛說話並不客氣。
王婆子有些倨傲的道:「這是我們六姑娘的嫁妝。怎麼,嫁妝出府也不行?」
「若只是嫁妝,自然是能出府的。」
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王婆子臉色微變,不遠處走來兩個人。後面那個公子她不認識,但是前面那個她認得,正是工部侍郎羅大人!她心中狂跳不止,此事恐怕被發現了,可她仍強作鎮定,面上表情絲毫不露端倪:「羅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羅慎遠緩緩一笑:「這裡是羅府,府裡到處都是暗哨,妳覺得妳的一舉一動逃得過暗哨的眼睛嗎?」隨後他揮了揮手,道:「開箱,把這婆子綁起來,另一個也去給我綁了。」
所有的箱子很快被打開,羅慎遠親自把魏宜寧抱出來。她被藏在一堆軟和舒適的綢緞之間,箱子留了氣口,但她昏沉不醒,腦袋無力的靠著他的手臂,這婆子的確有幾分本事。
羅慎遠走到她面前,「我告訴妳,妳若說實話能少受些苦。太太怎麼暈過去的?」
王婆子咬牙不答,身子被護衛用棍制得死死的,一人抬手抽了她兩巴掌,毫不留情。王婆子頭暈目眩,剛抬起頭,又聽羅慎遠問道:「太太怎麼昏過去的?」
王婆子照樣不答,羅慎遠就道:「抬去西邊的刑房。」
抬過去之後,一會兒有人小跑過來道:「大人,那婆子都說了,是在蓮子羹裡加了藥。端蓮子羹的時候手帕一抖,就加進去了。」
程琅在後面默默看了一會兒,道:「羅大人這裡倒是樣樣俱全啊。」竟然還備了刑房。
他今天特意來提醒羅慎遠注意嫁妝,不過看羅慎遠的樣子早就料到有此情況。
羅慎遠嘴角一扯:「過獎,這次還是要謝謝程大人。」
他把魏宜寧抱回嘉樹堂,餵了些湯,沒多久就醒過來了。魏宜寧迷糊的睜開眼,剛看到羅慎遠的時候還有些奇怪,一回神便想起來了。
「那個婆子打暈了珍珠!」陸嘉學竟想趁亂劫走她!
「我知道,珍珠找到了,那兩個婆子也已經拿下了。」羅慎遠安撫道:「妳好好歇息,那蓮子羹摻有迷藥,妳恐怕還要暈一會兒。」
魏宜寧揉了揉太陽穴,靠著迎枕問道:「三哥,你早盯住那兩個婆子了吧?」
「嗯,妳程表哥今日也過來了,他說羅宜憐的嫁妝有問題。」羅慎遠淡淡道:「妳還沒吃午膳吧,不然我叫人給妳端進來?」
「不必了,那藥用的量應該不多,我還好。今日府中有喜事,親戚往來得多,我要是不見久了,別人問起來恐怕不好解釋。」
羅慎遠想著既然兩個婆子已經拿下,應當無事了,便點頭陪她去前廳吃午膳。
一到前廳,林海如便拉住魏宜寧的手,抱怨她怎麼現在才來,又說羅宜憐弄丟了那對滿綠的手鐲,正發著脾氣呢。魏宜寧失笑,原來玉鐲真是丟了。
她喝了碗乳鴿湯,抬頭看羅慎遠跟羅成文說話去了,有人舉酒杯祝他什麼。這時候林永從外面走進,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低聲在羅慎遠耳邊說什麼。羅慎遠臉色一凝,跟林永囑咐了幾句話,林永立刻飛快抱拳出去了。羅成文那桌的氣氛頓時不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羅慎遠朝魏宜寧走來,魏宜寧這邊的賓客都是女眷,看到他就臉紅,私語不斷。
魏宜寧起身向他走去,問道:「三哥,怎麼了,你臉色這麼難看?」
「老師出事了,如今已被皇上下牢,我要過去一趟。」羅慎遠吩咐道:「妳在家裡莫離了護衛,我去去就回來。」
魏宜寧心裡一震,徐渭出事了?前世徐渭因為舉薦了荊州總兵,可荊州被韃靼大破,他因此受牽連下獄,最後丟了性命。但現在既無韃靼入侵,而且時間也不對,徐渭究竟為何獲罪?再者,若是徐渭如今就身陷牢獄,甚至丟了性命,羅慎遠的命運豈不是要跟著變動?
魏宜寧點頭,道:「你且去就是了,不用擔心我,我自然知道怎麼做。」
她很擔心羅慎遠,徐渭是羅慎遠的老師,徐渭出事,他肯定會受到影響。
羅慎遠應了聲,隨後去囑咐護衛:「一會兒花轎出門後你們跟著,送到寧遠侯府為止。」這場宴席魏宜寧食不下嚥,她讓青渠陪她去看望珍珠。珍珠讓王婆子打了一下,有些頭暈,躺在床上起不來,魏宜寧讓小丫頭拿毛巾敷珍珠的額頭,好讓她好受些。
她又問小丫頭道:「六小姐那裡現在可還好?」
「正亂著呢,鐲子沒有找到,兩個婆子又不見了。」丫頭答道。
魏宜寧點點頭,這事就交給林海如管吧,家中女眷不多,人手不足,她得去前廳幫忙招呼賓客。她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丫頭婆子簇擁著她走到迴廊。
天色漸暗,快到羅宜憐出府的時辰。有個人站在不遠處,正揹著手,對她微微一笑。
「宜寧。」竟然是程琅。
魏宜寧想起剛才羅慎遠告訴過她,程琅特地來了。
程琅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周圍的風景:「羅府的風景還不錯,雪後初晴,挺好看的。」
「怎麼了,你沒和他們一起喝酒?」魏宜寧問道,奇怪程琅怎麼獨自一個人在這兒看雪。又道:「上次見你和謝二姑娘,你們倒也還不錯,挺般配的。」
「嗯。」他似笑非笑,然後沉默不語。
魏宜寧找不到話題,便收了笑容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我要先去前廳了。」
「別急,我來找妳是有事的,與我喝杯茶吧。」
魏宜寧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無異,便讓人在亭子裡擺了茶具,燒上茶水。
天色更暗了些,茶水上映著淡淡的霞色,外面愈發熱鬧起來,羅成章給羅宜憐的排場真是挺大的,丫頭婆子都去看熱鬧了,外面守著幾個護衛。
許久,魏宜寧開口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事?」
「妳對羅慎遠是一片真情嗎?」程琅忽地問道。
魏宜寧不解他怎麼提起這個,沉默了一會兒說:「阿琅,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程琅笑道:「我覺得,妳一輩子也不會想到別的人了。」
魏宜寧不知道要說什麼,把茶壺重新放上去,水又開始冒泡,噴出裊裊白煙。
「這世上的事,沒有說得明白的。」魏宜寧慢慢道:「原是意想不到的事,也有可能隨時會發生。我喜歡寧靜的生活,沒有算計,其實你說得對,或許我這一輩子……」
「妳總要給別人機會。」程琅突然在她耳邊說:「對不起,宜寧,沒有什麼安不安定的。」
魏宜寧還沒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突然一記手刀砍在她的頸後,她張大眼,滿眼的訝異與不解——他不是來幫她的嗎?隨即她便昏倒在程琅的懷裡。而外面那幾個護衛卻不為所動,似乎沒有看到裡頭的動靜,不遠處的青渠被另一個小丫頭拉著說話,沒有人察覺異狀。
程琅輕輕的摸著她的頭髮,低聲對暗處的影衛道:「去準備馬車。」
對不起,宜寧。
他才是真正的棋子,那兩個婆子只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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