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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主貨號] U102242896
[ISBN-13碼] 9789864777617
[ISBN] 9864777610
[作者] 餘湘
[出版社] 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 2019/11/21
[內容簡介] (出版商制式文字, 不論標題或內容簡介是否有標示, 請都以『沒有附件、沒有贈品』為參考。)
幽谷中、樹顛上,鳥兒為何鳴叫?
──為了尋找知音!
生命總有紛亂,悲觀面對世界遠比保持樂觀容易得多,
余湘永遠選擇面向光,讓陰影自動退散……
她,擅長施展語言夾帶信念的魔法,經常招喚撼動靈魂的記憶,
她,成就自己的同時,一定也成就他人;自己開心的當下,必強力放送溫暖光波。
就在許多個與好朋友們相聚的週三之夜,
笑語、歡樂與愛共振、共鳴。
原來,朋友就像一面鏡子,
映照反射出動人的生命故事。
【內容特色】
本書作者余湘自一年多前起,每個月最後一個星期三,
固定舉辦「余湘的100個朋友」系列講座,
邀請一路結識的好朋友們,從產業巨擘、社會菁英、領袖人物,
分享震懾人心的生命故事。
有歡笑、有淚水,場場座無虛席,讓這個週三之夜格外豐盈美好。
就在本書中,余湘將娓娓道來──
◆ 堅持 國際珠寶設計藝術家 Cindy Chao趙心綺
Cindy渴望生命像蝴蝶,縱使短暫,也要用力燦爛!親朋好友每個人都借過錢給她,事業仍不見起色,她決定即使經營不下去,也要全力創作出美麗的作品。Cindy打造了一隻甫破繭而出、翅膀都還黏在一起的紅寶石半側蝴蝶,每個角度看都有不同的色澤,美極了!然而自家業務人員卻說:「市場流行大顆寶石,妳做這種根本沒有市場性!不會有人買的!」……
◆ 改變 三立電視台總經理 張榮華
當時張總陷入前所未有的經營危機,所幸他懂得往前看,沒在低谷中徘徊太久,就找到轉向的機會。因此,每當有人問起失敗經驗,他很難回答得出來。相較於多數人原地舔傷,他不斷奮發向前,為每個挫敗添加幾分宿命之美。這樣的他在閱讀名人自傳時,不太去看作者的成長歷程,因為大家都一樣辛苦,幾乎沒有例外,吸引他深入探究的,反而是成功之後如何面臨未來規劃與轉型。
◆ 勇氣 遠東巨城購物中心董事長 李靜芳
從小備受父母呵護的芳芳,十七歲舉家移民美國,卻遭逢巨變,自此變成落難公主。她和家人在漫天風沙的亞利桑那州接下中國餐館,偏僻的位置、蕭瑟的景象宛如他們的處境。夜裡她翻來覆去,想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接下來又該往哪裡去呢?某日,芳芳靈機一動,翻開電話簿一家家打給旅行社,因為她發現自家餐廳在旅遊交通的動線上,不妨嘗試開發觀光客源。
◆ 學習 南僑集團會長 陳飛龍
陳會長熱衷跨界、擅長多角化經營,除了喜歡學習和求新求變,更是為了維護心愛的水晶肥皂,他要做很多事情讓公司永續經營,讓這塊肥皂活下去。一塊肥皂怎麼做五十多年?公司如何經營超過一甲子?要撐過多少環境變化,要突破多少困難才能到如今?早在陳會長投入肥皂生產之初,儘管一竅不通,他做足了基本功,跑去向許多洗衣服的歐巴桑請益……
◆ 鬥魂 導演 魏德聖
一個親近的友人看見那時的魏導又衰又窮,曾滿臉愁容地表示,每次看到魏導都想哭,因為他的運氣真的好背啊!魏導的反應卻不是想哭,而是憤怒,當時最令他感到憤憤不平的是,明明很有戰力,卻沒有戰場。他形容那時自己就像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鬥狗,痛苦極了,因此他常常在內心怒吼:「有種就不要讓我出去,出去的話我見人就咬,咬到你皮開肉綻!」
◆ 眼界 前台東縣長 黃健庭
推動改革的過程並不容易!為了改善台東縣財政赤字問題,健庭大刀一斬,終止兩項福利政策,一是全縣國中小的免費營養午餐,二是免費的路邊停車格。結果,健庭被民眾罵翻了,他自嘲那段日子都要戴鋼盔出門。無論以當時的民調壓力,還是連任的選票來看,「典型的政治人物」採取的施政重點,都不該是打破選民眼中的福利舊規,但健庭仍堅持貫徹到底,為什麼?
◆ 意志 萊雅集團台灣區總裁 陳敏慧
Amy(陳總裁)和先生造訪斯里蘭卡的茶園,離開後,沿著山路開車,才轉了一個彎,看到有個年輕人在路邊賣花,夫妻倆並沒理會。轉第二個彎時,那個年輕人居然又出現在他們眼前,Amy嚇了一跳;不久,再轉一個彎,第三次遇到年輕人,他依然親切招手。Amy被年輕人的毅力所感動,對先生說:「我們開回去跟他買花好不好?」先生以趕路為由,沒有停車的意思。但Amy在心中告訴自己,若年輕人再次出現,非得要跟他買束花不可……
從擔任總機小妹,攀升到全台最大媒體購買集團總裁;
從發揮「後山女孩」的勇氣,到展現「媒體教母」的霸氣,
她的傳奇奮鬥史締造多項奇蹟。
中學時,進入游泳隊、破省運紀錄、拿下全國冠軍,
獲得全國優秀運動青年的資格,可保送台灣師範大學體育系,
但她選擇參加聯考,考上銘傳商專會統科。
大學時,拍攝廣告中游泳場景,
積極、認真、熱情,讓廣告公司印象深刻,找她當總機,
只要聽到客戶一聲「喂」,立刻辨認出是誰。
不久轉任其他部門歷練,開始大放異彩,屢創佳績。
二十多歲,擔任由和信成立的媒體購買公司總經理;
三十出頭,接下當時台灣最大媒體購買公司,傳立的第一任總經理;
曾任職於李奧貝納、奧美、聯廣等廣告公司;
擔任過民視開台副總經理,是台灣無線電視史上第一位女性副總經理。
成立「媒体庫」媒體代理公司,經營有成。
美商WPP傳播集團有意併購媒体庫,將併購價格提高到兩倍的四千萬美元,
還提出「特別條件」:請余湘繼續擔任媒体庫董事長,
以及WPP傳播集團Group M(群邑媒體集團)在台灣的總裁兼董事長;
余湘從「被併購公司」,成為併購集團總裁,再次寫下紀錄。
長期以來,她靠著意志力忍受頭疼。
二○○八年,埋在頭部的深水炸彈引爆了,腦血管動脈瘤破裂,
十八天內,連續開了頸椎與腦部三次大手術,陷入重度昏迷。
醫師表示就算活著,也可能是植物人,但她奇蹟般恢復!
余湘感謝上帝賜予人生第二次機會,相信自己有任務要完成。
病癒後重返職場,更努力工作,
接手一年虧損高達四千多萬的聯廣,
在一季之後轉虧為盈,並打造出人生中最大事業版圖。
她也更懂得把握與家人相處時光,
更知道珍惜身邊朋友,更積極投入許多公益活動。
二○一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余湘送自己一份生日禮物,
離開群邑媒體集團,開始新計畫,啟動新人生。
成立兩家管理顧問公司「知行者」與「領航者」,
投身教育與傳承的工作,
任教於臺灣師範大學「國際時尚」EMBA,
接任臺灣藝術時尚協會第二屆理事長。
一年多前開始,每個月最後一個星期三,
她固定舉辦「余湘的100個朋友」系列講座,
邀請一路結識的好朋友們,從產業巨擘、社會菁英、領袖人物,
分享震懾人心的生命故事。
有歡笑、有淚水,場場座無虛席,讓這個週三之夜格外豐盈美好。
余湘說:「成功無法複製,態度可以學習。」
朋友就像一面鏡子,在彼此的反射映照中,
我們注視對方、發現自己,驚喜生命的寬廣無限。
著有《我是余湘》。
〈序文〉
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
林純如
余湘。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大概是在十年前,在長澍位於木柵的地下室辦公室裡。
那個時候謝導與材俊照常在每個星期三聊些讓人消化不良腦筋打結的深沉話題,與那個位於地底下的辦公室一樣,思維與語言的重量將你壓到地底下,只夠你艱難地喘氣。
余湘上桌的時候,我沒看見人,只聽見聲音,如一個小女孩的清亮聲音。那聲音不論是音調或內容,都纖細輕盈如無物,沉重的地下室彷彿異物侵入,瞬間改變了空氣濃度。
也許是聽謝導與材俊高來高去的談話久了,也許是待在一個怪人如雲的環境久了,當時看人都是看有沒有特色,夠不夠怪,對於余湘這樣一號人物,除了知道她是搞媒體的重要人物,很成功,賺很多錢之外,我一無所知,並且也毫無興趣。她所代表的類型,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與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同,屬於光明的那一邊,而且是最亮的那一個,對當時的我來說,簡直是毫無特色可言。
一個人就像是太陽底下的一幅風景畫,會因為傾斜的光線透露更多細節,因為微弱的光影增添美麗,甚至因為有厚重的陰影而變得有趣。太過明亮的人,就如同一幅曝光過度的風景,失去了立體感,扁平而無聊。
一方面,我並不真的認為曝光過度的人真的存在,因為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那道陰影必定藏在某處 。
她的陰影在哪裡?她藏得非常好。然而一個人之所以沒有影子,影子的主人必定得像向日葵般,隨時面向太陽,注意太陽的動向,以調整自己的姿態,完全沒有靜止的一刻。她的旋轉不來自內在的需求,而是來自外在的需要,這一切,得放棄多少個人的任性、花多大的力氣?多累人啊。
這引起了我的好奇。
與其說,我想要了解這個女人,不如說,為了證明我的想法,面對這個亮到讓你張不開眼睛的女人,我想要知道她的陰影在那裡。於是在許許多多假觀察之名的場合中,一整個過程我都在尋找,她的陰影在哪裡。
■ 天使與魔鬼
當我知道我要書寫這樣一個女人的時候……等等,我說了我要書寫嗎?其實我一直不很確定這件事情。
首先,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再說我要怎麼認識?如何有機會認識?她怎麼會真的讓我去認識?我說的是真正的認識。先不說她在世俗裡的功成名就,儘管我並不真的理解那代表什麼,先不說對我這樣一個文字工作者來說,我們的生命根本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可能碰在一起。再來,她豐功偉業的頭銜對我來說只傳達了一件事:她不是人,然後我想要離她越遠越好,像兩極相斥的磁鐵,自動彈開。
我不是說她真的不是人,而是當你頂著社會給你的一頂帽子時,對不認識你的人來說,你已經成了那頂帽子。那頂帽子還有名字。尤其那頂帽子越大,人們越容易看見你的帽子,而不是你。
我不知道如何和一頂帽子說話。就算我們面對面,也像各自位於地球的兩端。要讓人看見她,她得脫掉那頂帽子才行。
我不知道如何書寫一頂帽子,所以我去聽了帽子的演講。那個余湘開始搞演講,分享她自己的成功例子來勉勵也想成功的人,那是她最早期的演講。
演講地點在一個小小的、藝術性的、充滿溫暖氣息的女性化空間裡。據說,演講的票價高達上千元,那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因為她的帽子夠大頂,所以幾乎場場座無虛席。
我原以為我是來浪費那個夜晚的,沒想到我聽得開心得很,倒不是說那是一場很棒的演講,我對卡內基式的勵志性故事本就興趣缺缺,因為故事從來就沒這麼簡單,在看似光明與希望的口號背後,其實隱藏了多少無法在一兩個小時內說盡的心酸與過程,而那通常也都是當事人不願意說出來的。畢竟,在人前,誰願意呈現那最真實、也最黑暗的一面。
那是說給天使聽的演講,尤其是先取悅她自己心裡的天使,先讓自己開心。演講內容亮的不得了,讓人睜不開眼睛,也看不見東西。所幸她並不真的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那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什麼是正事?我們常常為了辦正事,忽略了人的感覺。即便那個正事我們也不真的那麼愛做。余湘倒是很偷懶地按照投影片上的文字唸過一遍,唸過之後,她就自由了,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人的身上,把她自己開心之後的溫暖光波傳送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的注意力始終在人的身上,在她與你之間,在你們在場的這個空間,在你們共享波動的這個場域,彷彿她要用什麼方式來與你連結,才是她經營創造的工作重點。或許對她來說,真正的正事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開心,讓大家開心。
所以讓我拍手叫好的,全是些與演講主題無關的內容,包含她與在場每一個人的對話、她開的玩笑、她發生的糗事、她把大家逗樂的故事……。老實說,一場演講下來,大家到底聽到什麼、學到了什麼,真的不太重要,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在場每個人的心理變化,好似心裡某塊脆弱、陰暗、堅硬、塵封已久的角落被溫柔地碰觸到,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柔軟了起來。於是曲終人散時,每個人都可以笑著離開。
我應該早就察覺到,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當謝導大開她的玩笑,說她耳上的鑽石好亮、亮到他眼睛都張不開;說她到家之後、得從庭院繼續開車才到得了住家門口,余湘臉上掛著微笑,反應卻像是一只黑洞,讓這些其實頗好笑、卻也有些故意、有些討厭、有些令人尷尬的玩笑話直接掉落那個黑洞,沒有回音,彷彿不曾存在。
這些想引起她情緒反應的話語一點也打不到她,直直地過去,卻穿過她透明的身體打在她背後牆上。
如一名不動聲色的武功高人,每當我與她面對面接觸時,她總是先出招:送上一個溫暖的微笑。我頻頻中箭。對一個面對社會關係始終有障礙的人來說,我總是想,她笑什麼笑。
她笑,當然不是因為我。她笑,是因為她「要」這麼做。那是她想表達自己的方式,那是她要傳達出去的訊息,不管背後的原因是什麼,那是她選擇面對世界的方式。所以這一次笑,下一次也笑。她笑的同時,就已經布好了陣法,你進入了她的夢境,困在她創造出來的氛圍裡。她傳遞出來的訊息與能量在四周結界,你在她的主場裡。笑容擋在她面前,穿不透,也打不著。
事情還沒結束。一抓到機會,她就對妳施下咒語:「你的文字好棒喔!」「妳長的好美喔!」「你真的好了解我喔!」「你泡的茶好好喝喔!」「你切的芭樂好好吃喔!」柔柔的音調加上甜甜的笑容,即使你一身盔甲,也早已哐啷掉了一地。
你休想逃出去。在她溫暖而明亮的魔法泡泡裡,你會感覺舒服、感覺輕鬆、感覺愉快、感覺被尊重、感覺被需要、感覺到自己的價值、感覺被愛。如果有什麼稱讚比賽,她一定是冠軍,她不是正在稱讚你,就是在想要怎麼稱讚你。她不可能失敗,因為每個人都有值得被稱讚的地方,只是一般人並不這麼看。
那是一種選擇。如果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天使和一個魔鬼(一定是相對的存在),當她看著你時,她選擇和你的天使說話。她把注意力放在會讓人開心的事情上,說些天使喜歡聽、聽了會感覺自我良好的話,並對就站在天使旁邊的魔鬼視而不見。
並非她的心裡沒有魔鬼、只住著天使,那只是她的選擇,她選擇了自己想要的世界。如果每個人都是一座雷達,可以感應宇宙間不同的波長與波動,她已經設定好了頻率,只接收特定的頻道,並且對你發送相同的頻率,試圖把你帶進她的夢境。你可以不與她共振,或者以低頻去反擊,但如果你發出的訊號不符合她要的頻率,她隨時會轉台、轉移話題,或不起反應,直接讓它掉入黑洞裡。我說那是一種選擇,是因為只要她想要,她也隨時可以轉到魔鬼的頻道,向你心中的魔鬼進行威脅,進行她工作領域上的談判。
我們都共同分享著同一個世界,然而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版本。而她樂於邀你進入她的版本,那裡總是輕鬆、好玩、愉快、正面、歡笑聲不斷,不讓陰影有趁虛而入的機會。有那麼一瞬間,你會以為世界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光明,美好,充滿希望。
■ 女孩與女俠
如同小丑遇上蝙蝠俠,這樣的光明屬性實在不吻合我的黑暗調性。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回應她的笑容,如何保持自然又不失禮。我得承認,她應付的那個世界是我無法想像的,也是我無法理解的,一如她看似沒有陰影、完全沒有衝突的內在世界,實在不符合人性。要嘛,我繼續留在我的黑暗角落,看她一個人表演,要嘛,我必須跟上她的頻率,否則我永遠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
那陣子她從叱吒風雲的商場女強人,搖身一變為國際時尚管理學院的教授。開課前她經常到星期三的辦公室找謝導討論課綱。她出現的時候辦公室的氣氛總是會有些不一樣,多了一種高頻,不管是情緒或是聲音,都是。我與她接觸的機會不多,所以有時候我也會進會議室,看她吃芭樂。
我從沒看過一個女人吃東西吃得這麼投入而認真,看起來就像……她是專程來吃芭樂的。談事情只是順便。我只知道她很重視打扮,很注意圍巾包包手表等配件的搭配,總是上妝,讓自己看起來神清氣爽,使得在場隨性的星期三工作人員顯得更再頹廢。我最愛看打扮亮麗的她一邊談正經事、一邊認真地咬芭樂,有時候她一邊聽、一邊抄筆記、一邊咬芭樂、一想起什麼還空得出手來撥電話,當下處理完聯絡事宜,然後沒事一樣接上談話,繼續聽。她不是有六臂,就是有三頭。
有時候她會很輕鬆自在地仰躺在椅子上,有時候抬起她的長筒馬靴擱在另一張椅子上,如一名在客棧裡暫時歇腳的女俠,桌上一壺酒,旁邊放把劍,卡滋一聲,芭樂搭配著策略、管理、組織規劃、商業機密等話題,真是絕配,大漠的風呼呼吹起,這是我最喜歡的她的模樣。
「我還要一盤芭樂~~」突然她又像個小女孩般,甜滋滋地向同事要一盤芭樂。
除了看她吃芭樂,那段期間我被安插在她不同飯局裡。照常的,她總是踩著恨天高、拎著小皮包、肩上披著毛皮或圍巾、配上她的招牌笑容與笑聲出現,一坐下來便開始營造她輕鬆自在的氣氛,撒她的網,將所有人網進她正面歡樂的泡泡裡。然而只要一上菜,你就會有幾分鐘聽不見她的聲音,「這個好好吃要趁熱吃!」這是她抬起頭說的第一句話,「這個好好吃喔!我要再一份帶走。」突然又甜滋滋地跟經過的老闆撒嬌,接著又埋頭苦幹,好似等了好久才等到這一餐,手不停,口不停。
「無肉不歡」,她這樣形容自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要什麼,馬上開口;想吃什麼,馬上動手,俠女再現,不跟你客氣,彷若下一秒就不在世上,必須認真地享受當下,享受食物在嘴裡的滋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如同她在工作上的表現。(當然她不喝酒,連茶和咖啡都不能碰。)
我沒看過目標這麼明確的女人,她的腦筋動得又快,動作又快,當下的事情當下處理,所有的事情都速戰速決,一下像女俠般勇於要求,一下又像小女孩般請人幫忙,誰搶得贏她。
除了聘請她當教授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可以教書,包括她自己。然而這一點也難不倒她,就算這批學生都已經是在社會上小有成就的EMBA,她也沒在怕的。每當她與謝導在會議桌上訂下了其中一天的課綱,她總愛說:「YA~一天又混過去了!」
她可以混,是因為她的目標很明確,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要什麼,她屬於一招斃命的門派,一出手乾淨俐落,從不拖泥帶水,打完立刻轉身走人,不會多留一步看對方死了沒或是要不要救他等等。
第一次幫她處理文案的時候,沒多久又到了喝酒吃肉的時刻。才一坐下,女俠又出招:「你寫的好棒!我真的好喜歡喔!」我又中箭了,以至於她接下來說的話我茫茫然聽不清楚:「但是我可不可以改幾個字……」她翻開已經列印出來的A4紙,上面是我交出去的文案,在這一堆文字中,她問我能不能加幾個無傷大雅的字,或是改幾個無關緊要的詞。我肯定還在她撒的迷魂散裡,她到底在說什麼呢?東西都在她手上了,要殺要剮何需過問我呢。
我有些窘困,一來她使出尊重的絕招,把我的老鷹(EGO)放了出來,二來她突然拿下遮去她面容的斗笠面紗,拿下她巨大的帽子,放下她女總裁的地位和身分,將自己還原為一個純粹的工作者來徵得我的同意,實在叫我手足無措。
工作由許多小細節組成,一項工作的成敗通常也來自於不容易察覺的每一個小細節,對一個如此注重工作細節與自我要求的人來說,她最好是有時間可以混。
從會議室到餐桌上,她對工作的要求與掌控,完全展現在吃飯這件事上。「老闆,可以再給我一盤這個嗎?」女俠瞬間回到女孩,兩手交握擺在臉頰旁,只差沒有水汪汪的一對大眼睛。有誰會拒絕嗎。「XX,可以再給我一盤芭樂嗎?」就算你是小朋友,她照樣可以撒嬌。有誰會不給她嗎?我可以想像她在工作場合上也以這樣的姿態去爭取資源,有誰不會心甘情願地給她嗎?「我可以改幾個字嗎?」「可以可以,你想改幾個字都行,整篇改掉也行。」
「YA~」她要的菜上桌了,她舉起勝利手勢左右搖晃,像一個開心到轉圈跳舞的小女孩。如同她在會議桌上每解決一個工作方案都要以V字手勢「YA~」一番,那是她專屬的心理密碼,用來加強她的雀躍感,擴大、延長她爭取來的喜悅與快樂,肯定自己的努力,並且獎勵自己一番,就像她身上閃亮亮的鑽石。
她看起來好像很快樂,天曉得她做了多少努力才得到這些快樂。
向日葵隨時都在調整自己的姿態,每分每秒都在創造光明面,天使就藏在的細節裡。
■ 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人
這段期間,她辭退了董事長的職務,醉心當EMBA的教授。她可以感覺得到,比起生意人,教授這個身分在社會上就是有不一樣的高度,這正是她目前這個階段最想要的。她甚至計劃自己成立一所時尚管理學院、規劃出下一本書、安排越來越多的演講……,大步邁開往她下一個人生階段的目標邁進。
她的喜好非常的明顯,只要一提到自己喜歡的事物,她就像個小女孩開心地手舞足蹈,不管是上教會或是買衣服、幫助別人或是吃喝玩樂,一點都不衝突。
她幾乎只提自己喜歡的事,甚至只做會讓自己開心的事。以她出手的速度,只要是她想要的,你休想從她手中搶走。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很清楚什麼可以讓自己開心、怎麼做可以讓自己快樂。或許,說到底,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快樂」。
「讓自己快樂」?聽起來很像廢話不是嗎?但真的是這樣嗎?我敢說,多數人一天到頭忙個不停,從早到晚,都在做不會讓自己快樂的事。
「知道自己要什麼」,聽起來也很像廢話。但是你可能會很吃驚地發現,多數人並不知道這個看似是世上最簡單的問題:「自己要什麼?」「什麼可以讓自己快樂?」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更遑論去追求了。
那麼大家到底整天都在忙什麼?
大概是別人告訴他要去做的事。不然就是他覺得他應該要去做的事。再不然就是社會要他去做的事。或者是他覺得他必須這麼做、不然某人會不開心的事。那個某人也許是爸爸媽媽,也許是老闆,也許是老師,也許是女朋友,也許是背後靈,甚至是他家小狗……,反正不會是他自己。忙著焦頭爛額,取悅的都是別人。最後怪罪別人讓自己不快樂。
當你問一個不快樂的人為什麼不快樂,他很可能會說,他不知道。你很可能會說,怎麼可能。但那可能是個事實。我們都知道爸媽喜歡什麼,老闆喜歡什麼,客戶喜歡什麼,員工喜歡什麼,女朋友喜歡什麼,小狗喜歡什麼,卻鮮少去問自己,自己想要的快樂是什麼。
快樂有很多種,自己要的到底是哪一種?是高調的還是低調的、公開的還是隱秘的、華麗的還是簡單的、熱鬧的還是靜謐的、孤獨的還是忙碌的……?用什麼方式呈現?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發生?這些問題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人身為人,是多麼複雜的一件事,你要的快樂不會是隔壁阿桑想要的,余湘想要的也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甚至你早上要的都不一定晚上還要,何況大部分時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父母的快樂、老闆的快樂、女朋友的快樂、小狗的快樂,絕對不會是同一件事,即使這個社會推崇的快樂好像從來都只有一個版本,而你偷取了那個版本,那個並不屬於你的信念,徒勞無功地瞎攪和,最後只撈到一勺挫敗。會快樂才有鬼。
在這方面,余湘想的非常簡單,喜歡吃就吃,喜歡睡就睡,喜歡拿就拿,喜歡賺就賺,有如日式庭園的枯山水,非常乾淨,非常單純,充滿禪意,從不自尋煩惱。
就像是個單細胞生物,心與腦之間沒有距離,她說的就是她想的,她做的也是她想的,一個念頭升起,一通電話馬上撥了出去。
單細胞生物心口如一,想與行動之間不存在線性的時間,她的想法,就是她的行動,所以一出發,就已經抵達。
單細胞生物的快樂是一種本能,目標明確,沒有掙扎,沒有過度思考,連假拍謝都懶得假裝。她的要,是馬上就要,坦克大砲都阻擋不了她。
這並不表示說她只顧著她自己快樂,在快樂這個領域,她太清楚了,如果別人不快樂,她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快樂。就說工作好了。一般人想到工作,想的都是工作本身,諸如我怎麼做好這個工作?我可以做好這個工作嗎?我怎麼讓工作順利完成?我怎麼做才不讓工作搞砸?……想來想去,最終想的都是「我」,工作成了自我的化身,工作完成了,自我才得以完成。
余湘工作的時候,想到的都是人,就像寫一篇文章,你得先在心裡設定好一個對象。看似在處理工作,其實她處理的永遠都是人際關係,不管是客戶、同事、屬下或是合作對象,不管是幫她的人、付錢給她的人、要買她公司的人或是她要談判和說服的人。工作的完成,是為了讓大家開心,也讓自己開心,大家開心了,她更開心。工作不只在成就她自己,也在成就別人,皆大歡喜,才是真正的圓滿。當她以這樣的出發點去做工作上的要求時,誰都不會忍心拒絕她?弔詭的是,當你想的不只是自己的時候,別人都會反過來為你著想,因為工作本身並不難,難的是人。
當你向世界宣告你想要的事物時,很奇怪的,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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